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缙云丨梁光华:收藏学生

2023/11/30 10:56:38 点击:

来源时间为:2023-06-09

文/梁光华

我在“美术交流——我与学生”QQ群中,与一些高中毕业多年的学生们聊天时,无意谈及了他们学习绘画的一些往事,他们既惊诧于我对许多往事的记忆,又感叹时光的无情流逝。

顺着这些话题,我开玩笑说:“我最喜欢的就是收藏你们当年学习经历的点滴往事……”我还告诉他们:“建立此群的目的就是方便多年后大家还能彼此了解,不至于在茫茫人海中因为缺少联系而最终渺无音讯。”

其实,这还真不是玩笑话,我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记住那些久远的往事,更希望以此不忘初心,永远不放弃我的爱好,我的梦想。

我在红岩子弟校就读中小学,通过学校举办的美术课外活动,不仅学习了绘画基础知识,还记住了廖磊、陈富林……这些曾经在红岩子弟校教学美术的老师们。当年,还是孩子的我,看到他们高超的绘画技巧,总憧憬着将来有一天,我也能够像他们一样,成为红岩煤矿子弟校的一位专业美术老师。

考上重庆第一师范学校又念了四年师范,1991年7月,我中师毕业后工作分配回到母校,开始了我向往已久的美术辅导工作。

还是在念中师时,我就在北碚区澄江小学有过很短暂的辅导孩子们学习儿童画的经历。在渝中区人民小学见习期间,人生有了第一次走上讲台的经历。毕业前在沙坪坝区莲光小学实习期间,也有着短暂的美术教学体验,我的美术教学梦就这样一步步变为现实。

那几次辅导时间很短暂,印象也有些模糊了。与学生分别时他们送我的照片,至今都还保存在相册中,虽然已经叫不上名字,但每次看到孩子的照片,心中总有种温暖在涌动。遗憾的是后来没有联系,早已经音讯全无,一晃就过去几十年了,我相信他们现在一定过着幸福的人生。

我的美术教学最终落脚到了红岩煤矿子弟校——一所建设在家乡的矿山校园。

当年之所以希望到红岩煤矿子弟校工作,有几个特别的原因。首先是因为这是我母校,这里有许多我尊敬,甚至崇拜的老师们,能够与他们成为同事是我莫大的光荣与福气。其次是因为这里曾经是万盛区美术最红火的地方之一,80年代风靡一时的“同学艺苑”在我大脑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,这里先后走出了许多现在活跃在万盛,甚至重庆的美术大咖,比如廖磊、陈富林、杨魏、尹仕兵、杨梅、张守云、柯力……就先后在这里学习绘画或者教学美术。80年代初,万盛文化馆将这里定点为美术学习基地后,鼎鼎大名的油画家龙泉等老师就在这个山沟沟学校指导过我们绘画,四川美术学院甚至还准备将这里定点为川美附中的生源基地。有一次廖磊老师回万盛聚会时,还与我开玩笑说:“如果当年成为了川美附中生源基地,说不定你就可能读中央美院了,人生可能就不一样了……”

虽然这是调侃的话,但探究溯源,我之所以喜欢绘画,还得感谢从小就在红岩煤矿子弟校种下了绘画的种子,虽然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一段时间,但在考上中师,得以跳出农门后,再次拾起画笔,终于延续了我的绘画梦想。能够沿着廖磊、陈富林等老师的足迹,成为这所学校的美术掌门人,是我当年人生的最高追求。所以,当后来有同学告诉我工作分配背后发生的许多故事,我丝毫不感兴趣,也不觉得有啥遗憾。

当年一师871班的同窗们,毕业后成为专业美术老师的恐怕没有几位,而一直坚持到现在,仍然在从事美术教学的可能只有我一人了。老实说,在中国的教育体制下,美术学科在学校是没有地位的,而要想在某些方面有所发展,机会往往也最少。坦率讲,我当年的这种选择不明智。但我不后悔,因为这是我的宿命。

最初的十年很简单,我将废弃多年的画室收拾出来,成立了美术兴趣小组,开始了我的美术教学生活。

刚教书时,我也就二十出头,记忆好,精力足,加上又有十分虔诚、强烈的艺术梦想,一周上24节课(45分钟一节)竟然还不觉得疲倦。

除了完成正常的美术教学外,我将更多时间都放在美术专业的辅导中。每天中午、下午放学后,都在画室里与学生一起绘画。来学习绘画的学生年龄参差不齐,廖宣学习绘画时已经初三了,而肖红丽才上小学二年级,加上每一年都有新的学生加入学习绘画的队伍中,我的教学也就演绎为典型的复式教学模式。

那些年,我美术教学的内容因人而设,显得五花八门。初中生主要学习素描、色彩,以便尽可能地考上中师、美师。那些年,这是学生们比较好的选择了。而小学生除了素描,还根据情况学习儿童画、版画、国画、书法,甚至剪纸、手工。我将学生完成的作业收集起来,一学期举办一次大型美术展览。

那些年来画室学习绘画的学生很多,毕业后各奔东西,之后也从无联系,许多学生我已经忘记了姓名,相信即使见面后也难以辨认。

但一些专业突出的学生,像“廖宣、张华宣、李爱萍、任百川、杨贵礼、雷波、陈锐、杨勇、谢佳、赵霜、肖红丽、龙春花、杨娜、刘洪颖、文艺、陈荣娇、陈佳、何璇、罗莉”等,我还记忆深刻。这些学生,有的十分爱好美术,记得杨礼贵、雷波等在六年级时拜我为师,而谢佳、赵霜等是五年级,陈佳等是四年级,肖红丽等是二年级认识的。有的是我在课堂教学或者居委会假期教学中发现的,比如龙春花、刘洪颖等。还有的是孩子们自己向我推销的,比如任百川就是拿着绘画作业,在学校上操场坝边拦着我,诚恳地希望我指点。

不管是哪种方式相逢,与这样一批学生的缘分,成就了当年红岩煤矿子弟校浓郁的美术氛围。

这些学生中,李爱萍、任百川、杨贵礼、龙春花等初中毕业就考上了美师,陈锐、肖红丽、何璇等后来就读高中考上了川美。还有的如张华宣、赵霜等并没有选择美术,而是考取了其他专业。而雷波、杨勇、杨娜等选择了技工学校……他们的人生际遇各有不同,但当年学习美术的日子,一定是他们记忆深处最快乐、最幸福的日子。

我的青春就在这种辛苦,但却快乐的时光中悄然流逝。

我居住在农村自建房,生活条件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无法与厂矿的住宅相比,但学生们还是喜欢来我家绘画。而每次学习结束后,我都喜欢将他们的绘画作业摆放到院坝里,一边观看一边调侃:“你画的石膏球体是铅球吗?又黑又重,砸在地上会将地板砸坏;你画的球体是面粉搓出的吗?没有硬度,感觉软柔得时刻要变形……”

学生学习绘画并不枯燥,他们有着许多自由空间。比如可以唱歌、聊天,周末还可以藏猫猫。几个男生上初中后,还喜欢在晚自习下后梭到我那里唱歌、绘画。一段时间后,他们逐渐掌握了绘画的构图、质感、空间、明暗、虚实等,开始在各种比赛和升学考试中崭露头角。

1991年第五届双龙杯全国儿童书画大赛中,李爱萍获银杯奖,陈锐、谢佳、张华群获铜杯奖;1992年龙春花(四年级)、赵霜(五年级)创作的吹塑纸版画《小庄稼手》《植树》,参加了全国部分城市少儿美术邀请赛暨重庆市第四届艺术节展览(那次展览万盛一共获奖八幅,其中只有四幅得以展出,我辅导的孩子有两幅展出);1993年谢佳创作的黑白纸版画《矿工系列》组画,获重庆市第四届中小学艺术节绘画一等奖(万盛区之前历史最好成绩);1994年谢佳还代表万盛中学组,参加重庆市一百名少年儿童现场绘画大赛,取得了三等奖(也是当年万盛唯一好成绩)……而1995年中等师范美术专业考试中,获全市美术专业前三名的学生,文化成绩可以加5分,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,而我辅导的陈锐、杨礼贵两位学生就分别以93分和92分的绝对高分,分获重庆市第一名和第三名……

这些如数家珍的成绩,加上那些年还有很多学生考上中师、美师,让我在小范围内获得了相当名气,得到了单位头头不少表扬,并被学校推荐获得“南桐矿务局优秀教师”等较高层次荣誉。要知道,在学校,尤其是中学,荣誉一般都是要颁发给班主任、统考学科的优秀教师,我一个教学美术的所谓副科教师,能够从中分一杯羹,难度不言而喻,当然,也感谢那个年代单位同仁们真诚认可和谦恭礼让。

学生取得的每一张奖状,我都复印下来后保存在书房里。可能孩子们早已经丢失了当年千辛万苦才获取的奖状,不过没有关系,我可以帮助他们寻找到当年那些无上的荣光。

因为种种原因,我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灰暗时光,我的价值观、人生观开始动摇,最后,我背叛了曾经的誓言,离开这所我幼年十分憧憬的艺术殿堂。但这就是生活,我不得不背起行囊,努力寻找人生的下一站。

2002年8月,我调入东林中学,在新工区租了一套棚户房。白天到学校上课,晚上挑灯夜画,默默坚守着我心中的灯塔。

新工区来了位喜欢绘画的老师,逐渐吸引了一些学生和家长。而我也希望进行美术辅导,一是这种爱好难以割舍,二来美术教师没有多少津贴。其实虽然名为办班,其实也没有找到几文,但通过这样的方式,打发了那段时间十分迷茫的我,让我逐渐认识自己,认识社会。

记得当时我在东林新工区租房子时,邻家那位可爱的小女孩跟我学习了一段时间,但现在确实想不起她的名字了,甚是遗憾。还有一些孩子也来学习绘画,如“乔颖、米久忆、黄宣、张译、易娟、张雨微、李雪婷、张晓颖……”还有几位实在回忆不起他们的姓名了。

顺便提一句,当年因为调动工作欠了人情,所以后来应朋友之邀,到南桐矿务局技工校初中班代了两年的美术课。想想,那些年,一个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,风尘仆仆地穿行在腰子口那崎岖不平、灰尘漫天的路上,赶往技工校上课,不用说,那个落魄之人就是我。

然后就是我结婚了,利用周末、寒暑假办美术班,成为一种生活常态。特别是在暑假期间,来学习绘画的学生特别多,有同事的孩子,有朋友介绍的孩子,有想考大学慕名而来的学生……他们经过系统的学习,基本都如愿考上了大学,记忆中就有“李建、金志奎、张巧、张晓、文芳、张雨薇、霍美琳、李莉、陈月彤、付小漫……”也因此总是会得到一些学生特别的感谢,比如捎上家里的鸭蛋、蔬菜来我家里表达谢意。

我还应邀到49中学免费辅导了高二学生一学期的美术专业课。虽然没有出多大力,但那批孩子因为有很多考上了大学,我也就王婆卖瓜,总认为有我的功劳在其中。比如考上中国美术学院的娄宏同学,当年到我家借了我在中师学习美术时,花了很多时间抄录的一本美术知识笔记本,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归还我。我想,他可能早忘记了有过这样一本笔记本,也早忘记了还有过这样一段邂逅。不过,这没有关系,也许当年的那本笔记本还真发挥了作用也说不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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